【科学组】我最好朋友的葬礼（一发完）
超级棒的K
上次写了《我最好朋友的婚礼》，小伙伴们又给了我写《我最好朋友的葬礼》的灵感。总之就是动笔啦！
预警：清水文所以无差
上一篇：《我最好朋友的婚礼》
建议和上篇一起食用呀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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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/5
我七十岁生日的第二天，一身西装，拄着拐杖，颤颤巍巍地，参加钢铁侠，前Stark工业负责人，Tony Stark，我最好朋友的葬礼。
Tony很早便有心口上的伤，而拯救世界这任务加速着他身体的消耗；而年轻时熬夜、酗酒等等不健康作息更是在晚年拖垮了他的身体。
所以尽然晚年时他度过了一段规律的生活，也无济于事了。其实我们早已做好了准备，曾经不太平的时候，每一次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守护，但当自然的死亡来临，心里头竟然陡然生出了诸多不舍。
这一天来的自然，我们不是神明，与浩瀚无垠的宇宙相比，我们是最渺小的人类。所以生老病死再正常不过。只是有赖于自己仍有伽马力量，所以老的相对迟缓些，但我知道，其实我也不远了。
Tony最后的日子我去医院看他，颤颤巍巍的，像小Dummy，连盘子都端不住，我帮他拿着刀叉，后来连进食都困难了，只能服用流食。我拿着小碗，用汤勺一点一点，喂给他。
英雄迟暮，死亡是退休的时刻。世人铭记他的贡献，自发为他送行，纽约长街上站满了身着黑色正装的人民。曾经一起经历过灾难的人为英雄的陨落落泪，他的粉丝们泣不成声。那个镀着金光红得耀眼的英雄从此将不再翱翔于美国的上空，而守护着这片土地的人中，将再也没有他的身影。
总统也加入了行列，举办了盛大的仪式与他告别。新闻时刻转播着这份无言的典礼，我时常想，Tony以前喜欢热闹，喜欢光鲜亮丽，喜欢璀璨夺目。所以他离开的时候，人们自愿为他成就最后的荣耀落幕。
他是世人的英雄，曾经有一段时间，他也是挽救了我的英雄。后来我能在我和Hulk中保持平衡，很大程度上是归功于他。但除去这一层，他还是我的朋友，我的灵魂伴侣。
我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。
最终是我做了致辞，代表复仇者联盟，代表他身边的亲友，Bruce Banner，Tony Stark最好的朋友。
我曾经参加过他的婚礼，那时候我说，我参加我最好朋友的婚礼；那时的我未能想到，很多年后，我仍然会以这个身份，来参加他的葬礼。
葬礼结束，Morgan抱着自己的小女儿来向我道别，怀里的孩子不安分，拉扯着父亲的领带，想吃甜甜圈。
Morgan一脸歉意的看着我，连声说着抱歉，我挥挥手表示无妨。末了看着他远去，我用尽了力气朝他大喊。
“记得去Morgan家的甜甜圈。”
小女孩看着我，露出咯咯的清脆的声音，一口小白牙，笑的真切。Morgan家已经成为了纽约市最大的甜甜圈连锁店，每年带来的收益能解决整个学年的科研投资。我想这下破产Tony可以好好安心了，再也不用为他多少个日子前心心念念的“迫于生计”而发愁了。
我抬头看着天空，幻想着Tony现在会在天堂的什么地方，我们还能相见吗？我想和你相见。
安息吧，我的朋友。我在心里想着，祈祷着。
以及，等等我呀，我的朋友。我的Tony Stark。
2/5
谁能想到当年富豪排行榜上的常客Tony Stark先生竟然会睡醒了大喊着“天啊，我现在是个穷人了！”
早饭后他跟我严肃认真的讨论着生计问题。
这一年多他总在思考这个问题，其实他已经同样被麻省聘去做了老师，但或许是落差？他总对所谓“生计”有着特别的执着。
“……你以前都是怎么挣钱的，现在也怎么就好。”我缓缓喝下香草卡布奇诺，甜滋滋的味道，香草的芬芳满溢口腔。
“搞科技，但我已经卖出版权了，我不能这么做。你在干什么？”他咬了一口甜甜圈，是的，还是我起了个大早去两个街区外买的甜甜圈。
“我在麻省理工授课，他们特聘的我。”
“我觉得这不够，我还应该做点什么，小投资之类的！”
“你可以试试。”
后来他嚷着让我带他去学校，去的路上却又兴趣盎然地谈论着要不要加盟一家甜甜圈店，以后做甜甜圈店主。我脑海里勾勒了他穿着厨师服带着点心帽的模样，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“Hey, Bruce, 你在干什么，你在嘲笑我的梦想。”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，掷地有声地指责我不该笑，我却愈发没忍住，吸引了一车人的注目。
嗯，是好久没这么开心地笑，竟然有些不习惯。
我们真的去了那家甜甜圈店，认真的思考如何用我手头现有的积蓄盘下这家店。Tony Stark，疯狂的天才，想到什么便执行什么的行动派，而我竟然也跟着他四处奔波。我自动地将这归类为我生活太无聊，不如索性陪着他找点乐子。
是在店里遇见了Potts小姐带着Morgan，我这才反应过来，他们已经分开快要两年了。我看着已经六岁的Morgan，黑珍珠般的眼眸，微卷的黑发，高挺的鼻梁。完全是一个Tony Stark的翻版——我曾经见过他小时候的照片，以某种方式。
Morgan朝他跑过来，扑向他的腿紧紧抱着，甜甜地喊他“爸爸”。我忍不住想要摸摸那孩子的头发，想知道他的头发是否和他父亲一般柔软。但我终究没伸出手，不远处站着Potts，她看到我，眼里先划过惊讶，然后是一些尴尬。
我走过去打招呼，“Hi.”她也回复我，“Hi.”
真尴尬啊。我低头摸了摸鼻子，这才注意到她腿边还有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女孩。她有着枫叶般的红发，一双蔚蓝的眼眸。
“这是……？”我惊讶地问她。
“她叫Molly，是我和我现在丈夫的孩子……你知道的，我们和平分手，我也结婚了。”她抬起手，示意我看无名指上的戒指。另一款花色，不再是合抱成颗心的反应堆。
那边和Morgan玩闹着的Tony也注意到了我们，他朝Potts小姐点头祝福，做了一个“恭喜你”的口型。然后像一个严肃的父亲，一字一句郑重叮嘱着儿子，
“要照顾好妈妈和妹妹哦。我会常来看你的。也要尊重妹妹的父亲啊。”
回程的路上Tony沉默了很久，我拍拍他的肩膀，“Tony，你不亏欠什么。”
他一遍遍说着我知道，但仍然打不起情绪，于是我岔开话题，
“那么，我们还要考虑那家甜甜圈吗？”
他猛地抬起头，眼眸里亮了几分，“要！那是我的梦想。可我没有钱，我是一个穷人了。”
“那我做你的共同投资人？或许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做创业兄弟……就像一对儿最好的朋友。”
“那，我希望能起名叫Morgan。”
我笑着应答。
后来他告诉我，Morgan也很喜欢吃甜甜圈。
于是为了这个梦想，我和Tony做了一对破产兄弟。我不知道这稀里糊涂的合作关系是怎么开始，又回以怎样的方式结束。
我仍然义无反顾去做了。
5/1
自三个月前Stark工业破产，Tony搬来和自己同住，有些事情即便尚未说清楚，彼此却已然清楚。他也好，自己也好，一起经历太多，早已看的通透。所以即使有过什么念头，也觉得太过刻意并不值得。自己与他就住在这小别墅里，安安静静，白天授课，晚上讨论新的研究，进行着所谓“努力工作赚钱”的行动。
所以即使是难得的周末，我也在认真备课。被他通知到实验室，再见最后一眼坏掉的Dummy，我的第一念头是，又是一次别离。大战中扭转时空时，Tony与乌木喉在Stark大厦交战，傻乎乎的Dummy以为主人回来了，乐呵呵去迎接，被乌木喉用钢筋穿透，钉在了大厦的墙上，挣扎了两下，扯断了前肢。
后来Tony尝试着修复它，但零件破损得严重，大约是核心部件老化严重，无论几次更新换代，总会出现程序过载，火花在Dummy的小脑袋里四溅，经常性的。而这已经是搬来之后第七次修复了，但我们都知道，这就是尽头了。零件也会像人类一样，磨损老化，直到报废。
告别仪式很简单。Tony在Dummy旁边席地而坐，用改锥戳着连平路都走的跌跌撞撞的小机器人，便见它可怜巴巴地伸出机械手臂想要再碰一碰他的主人，颤颤巍巍地，像个迟暮老人。我上前一步托住他的小手臂给他借力，看着他小心翼翼把残缺的前肢放进Tony的手心。Tony紧紧握着它，试图温暖这个冰冷的小东西。Dummy突然发出了一阵嘶鸣，仅剩的零件都在这一刻紧密绞合，齿轮咬合，推动着核心用尽最后一分力气，像是发出了最后的道别。
机械到底冰冷，Tony的手心已经被冻得冰冷，热度却没有丝毫传递给Dummy的身体。他将前肢缓缓放下，捧着小机器人的头，轻轻柔柔，落下一个温暖的吻。
“安息吧，我的孩子。”
Tony搂着冰冷的机械，我把沉默的Tony搂进怀里，任由他紧贴着自己汲取温暖。
“Tony，Dummy老了，我们……”
“我们也老了，Bruce。”
是啊。我们都老了。第一次见面，大家都是意气风发的年龄；现在呢，两个已经熬夜会腰痛，两鬓开始斑白的人了。
“Bruce，我认为我们应当做点什么。”Tony忽然起身，不由分说将手中的Dummy拆解了，取出核心部件，一个泛着烟灰色的金属块。他又从实验室的角落里拿出三代反应堆，在我惊讶的目光里拆解着。
“是的，我把它偷偷带出来了，我就知道会派上用场的。”
我与他一起，将零件融化，混合，Tony又摸出了一根改锥。
“悄悄告诉你，这就是戳你的那一根，我一直留着。”
融化的金属灌进模型里浇筑。上一次我和他一起做这种事，还是为他打造他和Potts小姐的结婚戒指。或许我们也都未曾想到，三年之后会再次合作。
朴素的指环安安静静躺在手心，这是一个由多种金属混合制成的戒指，Dummy、反应堆、改锥。除了我与Tony这知道实情的，否则任是谁也不能第一眼判断出它的材质。比纯银微闪，却没有铂金那般耀眼。
环内刻着“HI.”Hulk and Iron Man. 也是我们分别三年后第一次见面时，他说，
“Hi，Bruce.”
挺低调的，有点喜欢。
我握着他的左手，再度为他戴上戒指，还在实验室里。恍惚让我想到两年前，我也是这般，将戒指轻轻套在他手上。这不过这一次，是我的戒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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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教学方便，我离开纽约搬到剑桥市。其实在纽约的日子也没有太久，却总让人有种在那里经历了什么折磨般，但凡想起来，便觉得有些窒息。以特聘教授进入麻省的好处大概就是我无需为居住地发愁，在我还迟疑是否要动身时，他们已经为我寻找好了落脚的地方。一栋位于郊区的小别墅，每天有直达的班车接送授课。
小别墅设备周全，有书房，有卧室，有客厅，还有特意为研究开辟的实验室。虽然在高度和占地面积上与纽约的Stark大厦相差太多，但某种意义上来说，大厦的主人不在，这里那里，也没什么区别。
我欣然接受。其实住在哪里对自己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，把心里的念头放下，周遭便再无意义。
当然，我也断然不会料到Tony是在一个大雨夜里敲响这小小别墅的大门。那时我正从浴室里出来，头发上的水汽还没擦干，穿着纯白的羊毛睡衣打算喝杯热牛奶结束这重复无趣的一天。门铃清脆，而我的第一反应是，又有人要来抓捕Hulk了吗？可他已经那么安分平和了啊。
打开门，门外周身湿漉漉的黑发男人拎着一个大号行李箱，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，说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正沿着脸颊缓缓滑下，而惟有那双熟悉的眼眸，迎合着门檐下的灯火，灼灼闪着光。
“Hi, Bruce. 我破产了，身无分文，净身出户，你能收留我吗？”他舔舔嘴唇，看起来有些紧张，却还是佯装一副宛如普通玩笑般的语气。我直直望向他的眼眸，他便有些心虚的避开我的目光，“不知道你有没有看新闻……”
我朝他笑笑，把这个来者不善的破产Tony迎进门。
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地响着，我把他湿漉漉的衣服扔进洗衣机，倒上洗衣液和衣物柔顺剂，打开开关。看着滚筒慢悠悠的转起来，我才猛地回过神来——
我把已经结婚两年，两年没有交集，自称自己破产的Tony·Stark收留了！
意识到这个现实，大脑宛如经历了暴风洗礼，老天，Hulk要出来了！然而我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，捧着已经冷掉的牛奶，一口一口，机械进食。直到他洗完澡出来，与我并肩坐在一起，我才缓缓悠悠回过神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我说了，我破产啦。”他抬抬手，语气平淡得就像在和我讨论我的早餐是甜甜圈和咖啡一样。
“这不可能，我每天都有关注新闻，如果有我一定会知道……”
“也就是说这两年你一直都在关注着我？”
“……Tony，”我将冷牛奶一饮而尽，想说的话在胸腔里转了几个来回却不知怎么开口。对上他熠熠生辉的眼眸，我只得颇为无奈。“Tony，我认为你是知道为什么的。”
说出口的时候，便做了奋力一搏的打算。已经三年，所有有可能无可能发生的事情，也都该落下一个句号。我当然想好了他如果否认时我该用以搪塞的借口，但是他出乎我意料：
“是的，”他回答是的，神色一片了然。“我知道，所以，我来了。”
而我总要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
“我和Pepper分开了，我们是和平分手的，Morgan跟着她，我每个月可以去看他一次。当然，我把Stark工业全部留给她了，我试图补偿她。”
“我认为我应当给她一个交代，但后来我才知道，这不对，可我已经无法回头。”
“Pepper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，当然，这也是我爱她的理由。但我只会给她带来痛苦，我不该……”
“我搞得一团糟。Bruce，我搞得一团糟。”
我只能像很多个日子以前那样，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。
“没事的，Tony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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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发生了很多事，我们最终也没成为合法伴侣，但这实在不重要了。我们也讨论过以后，比如，保险受益人，比如，葬礼出席身份。
我知晓他心中有着普世的愧疚感，他违背了他曾在上帝面前许下要和Potts小姐共度一生的诺言，所以他担忧，或许上帝并不会保佑这个不够虔诚的信徒。而我总以唯物主义自居，所以从未提及更多，毕竟人已经在我身边了，有无一纸证明，并不会有影响。
“可如果真的到了那么一天，Tony。”
“Bruce，你会遇到那一天，到时候，希望你不要怪我走的干脆。你有很多身份可以称呼……”
“……我的最好朋友。”
“……我的灵魂伴侣。”
“……我最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。”
我又把他揽进怀里，忽然想到他婚礼的时候，我还反复以最好朋友自视；想到前世种种，没忍住笑开，忍不住想要逗逗他。
“好吧，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，那就，Tony Stark，Bruce Banner最好的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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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在后面的一些碎碎念：
第一次尝试这种写法，尽量让逻辑链建立起来；
不知道大家最后看懂没，没看懂的话建议在看一遍（你走）哈哈哈，或者实在不行可以留言讨论呀！
如果看懂了的小伙伴，那么我更要建议你们再看一遍啦！这一次要配上BGM一起食用更佳哦！！